NORMAN

我回来啦(。・∀・)ノ

闻香

  一棵合抱粗的大树,枝干伸得老远,远看像个翠色的油纸伞。树下铺着草席,席前摆着一张矮桌。
  毓骁枕在艮墨池膝上,听他一字一句读着诗,手里卷着人的发,凑到鼻间闻了闻,“好香啊。”
  艮墨池笑着拉回自己的头发,“我每日与王上共浴,我香,您也香。”
  “不一样的。”毓骁摆摆手。
  明知是他胡乱说的,艮墨池还是问他“哪不一样了?”
  毓骁起身猛地将人压在身下,用手摩挲着人的唇,“想知道吗,亲我一下就告诉你。”
  艮墨池一笑,支臂起身吻了上去,两人笑着抱作一团,不分你我。
  往常主子们这样,奴才是万万不敢凑上去的,可今时不同往日,要禀报的事要紧的很,只能咬咬牙走过去。
  “王上,瑶光派来通商的使者到了。”
  果不其然,毓骁被打扰了雅兴,脸色不太好看。
  “知道了,本王一会再过去。”
  那奴才低着头,吞了吞口水“太师也在,让您赶快过去呢。”
  一提到太师,毓骁也顾不得怀里的人,急匆匆理了理衣服就走,奴才也跟了过去。
  艮墨池恨恨的锤了锤矮桌,“这个老东西!”
 
  毓骁原本打算草草应付一会,再回去找艮墨池,当他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个红衣男人的时候,也就没有那么“归心似箭”了。
  那人的要求毓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,商谈十分成功,事后,毓骁邀他在宫中暂住,那人也欣然同意了。
  等到毓骁回去再看到艮墨池,再没有以前的躁动,只是对他温言轻语几句便自己和衣睡了。
  他的异常,艮墨池自然看得出来,暗中调查了一下,便知道了那个名叫慕容黎异国的使者,喜的是那人早已有了家室,是一位天权国的权贵,此行他也跟来了。
  自慕容黎住在皇宫之后,毓骁每日缠着他,美名其曰联络两国关系,实则暗藏纠缠之心,连艮墨池那也不常去了。
  艮墨池买通了慕容黎身边的一个小厮,每日把慕容黎所做的事都告诉他。
  一日,毓骁提着一坛酒去见慕容黎,他酒量不如慕容黎,很快就醉了,一醉便没了分寸,把慕容黎当作艮墨池,伸手就要抱。小厮一见此形此景,吓得连忙跑到了艮墨池宫里报告,却没看到后来慕容黎嫌弃的把醉倒的毓骁推在一边。
 
  “当真是背德沦丧,别人的夫君他都当个宝似的。”
  说是这样说,艮墨池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,只是起笔写了一封信,递给了小厮“你将此信送给那位使者的内人,切莫走漏风声。”
  “是。”
 
  次日,艮墨池便去拜访了执明。
  “你昨日给我那封信,今日又来我这到底想干什么?”
  艮墨池一手覆上执明的肩,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“我劝您啊,多关注一下您的夫君。”
  执明反抓住他的手“你什么意思?”
  “没什么意思,”艮墨池从容的掰开他的手,“我当初可是亲眼看到的,花前月下,美酒一坛……呵,当真快活啊。”
  他也不管执明什么反应,悠悠然离开了。
 
  清晨,艮墨池便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,
  “速回枢居取药”
  艮墨池叹了口气,把纸条揉成一团,“若不除掉慕容黎,我怕是回去了也没有用。”
  侍从端来了洁具,他端起杯子正准备漱口,只觉胸口一痛,竟呕出一口血,侍从大惊,正准备去找医丞,却被艮墨池拉住了,他拿了帕子擦掉嘴上的血,“此事不可声张。”
  侍从惊慌的跪了下来“小的知道了。”
 
  即使慕容黎天姿国色,看得到吃不到也是很难捱的,毓骁便想到了艮墨池。
 
  毓骁来时,艮墨池正在与自己对弈,也不看毓骁,只是专心盯着棋局“王上今日不去跟慕容大人议事,来我这儿做什么。”
  “本王有些累了”毓骁躺在艮墨池怀里,宽大的袖子扫过棋盘,打乱了棋局不说,有几颗棋子还掉到了地上。
  艮墨池抱着他,轻柔的为他脱去外衣。“王上累了便好好休息。”
  “我若不想休息呢?”毓骁把艮墨池压在地上,两手不安分的到处摸索。
  艮墨池会意一笑,双手搂住毓骁的脖子,“那您想做什么呢?”
  毓骁被他挑的来了兴致,正想做些什么,却摸到艮墨池身上硌人的骨头,他摸摸艮墨池的脸,爱怜地说“你瘦了。”
  “王上,我……”
  “罢了罢了,今日就算了,我在你这睡一会就好了。”
  艮墨池起身让毓骁枕在他的膝上,为他解开头上的辫子,梳理着毓骁有些卷却柔软的发。
  “王上,我给您讲个故事解闷如何?”
  “你讲。”毓骁一副要睡着的样子。
  “从前,有一个人,从小立志要做高官,梦想着权倾朝野,他背井离乡来到异国,却爱上了他的王,就什么都忘了。”
  “他忘了什么?”毓骁声音很轻,正是半梦半醒之际。
  “他的国,他的师门,还有身上无解的毒。”
  艮墨池看了一眼毓骁,继续说“王上贪恋美色,爱上了一个美人,就把美人一家都留在了王宫……”
  “那最后呢?”
  “那就要看您了。”
  艮墨池用手温柔的勾勒着毓骁的眉目,后者已经睡着了,回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。
 
  一个月后,慕容黎归国了。与此同时,艮墨池生了一场大病,连资历最老的医丞都束手无策。
  天枢仲君得到消息后立即赶往遖宿,他到的时候,艮墨池奄奄的像只剩一口气,原本为他制的药也没了效果,顶多拖个一炷香的功夫。
  原本仲堃仪想重新为他制药,但他与仲堃仪说了句话,后者便断了那个念想。
  没过多久,艮墨池便断了气。
  仲堃仪横抱起他的尸体正欲离开,还没走到宫门口,只见毓骁疾步跑到他面前,红着眼眶,伸出一臂拦住他,“仲君是要带本王的人去哪?”
  仲堃仪看向宫门外那个穿华贵绿衣的少年“他说想回家了。”
  毓骁有些失神,最终还是讪讪的收回手。
  看着仲堃仪走远了,他抬手摸了摸一根垂在耳边的辫子,还带着艮墨池身上的熏香,喃喃的说“以后谁给我编发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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